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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-6-23 16:50 ladymingtian
人生若只如初見

多年以後,沈晰然開始習慣背靠著吊椅,神情黯然的望著窗外湧動的流雲,然後將煙頭掐滅,在煙灰缸底,任光電逐漸消失,悄悄帶走了本就不多的記憶。

但她知道,無論多少年,她都不會忘記那一年的秋日,天空泛起了淺白的純色,驕傲而美好。而她遇見一個人,他的名字叫許夏年,曾一步步帶著一個女孩,尋找她不敢企盼的幸福。

一、遇見

那個黃昏,西斜的落日時水粉畫裡德鵝黃色,亦深複淺。光環外的餘暉穿過雲層,鋪在了宿舍頂樓的石板上,薄薄的一層,透白如紗。沈晰然獨自坐在不高的護牆上,食指與中指間夾著一根差不多吸盡的煙,雙腳懸空,前後輕輕的晃蕩。

不知過去了多久,一團黑影從她右邊冒出,女孩半張臉的溫度霎時冷卻了下來,隨之耳邊傳來了一襲歎氣聲:“唉,兄弟,借根煙來抽下,千萬別想不開,女孩無非就是那麼一檔子事兒,沒了就再找一個。”這是許夏年對她說的第一句話,沒心沒肺的像個孩子。

“哦。”她側過臉,捋了捋頭髮,就將整包煙斗丟給了他“火在裡面。”

這明顯是女子柔和的聲音,差點沒把他嚇得跳下去。他兩眼翻白,嘴巴張大,“你,你怎麼可以上男生宿舍,還抽煙!”他一個轉身就貼到水泥地上,並把她手中的煙奪過來,狠命的踩在腳下。

“是嗎?”她回頭輕輕一笑,道:“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吸了?”

他怔在原地,被憋得說不出話來。許久,他輕歎一口氣,“抽煙對皮膚不好。”

“這算是搭訕麼?”

“怎麼你們女生都這麼敏感?”他眉頭緊鎖。

“呵呵,也許…作為男生,有時候該大度點。”她聲音一頓,再不說話,背向他又轉了回去。此時的夕陽已完全沉下去,半空微微泛白,是黑夜到來的前奏,但他們誰也沒有打破這場沉默。煙在許夏年的指尖燃了起來,一團團霧氣在他們身後散開成濃郁的傷。

他皺眉,她發呆。

終究,他一甩手臂,似乎被她冷漠無情的樣子激怒了,走上前硬生生的把她拽了下來:“是不是現在的人都喜歡玩憂鬱,覺得特帥。”

她沒有任何表情的站在他面前,也不說話,只是仰起頭看這個比她高出半個多頭的少年,眼神平靜的如一潭湖水。

他沒有涼風吹動了她寬大淺藍的T恤,他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,語氣放柔:“就算是我多事吧,可人該對自己好點,它不適合你。”話畢,他將整包煙攥死在手心裡,嘴角便泛出了淺淺的笑意。她望著他,想起了那個同樣會管束她會凶她,有著同樣乾淨眸子的男孩。

而許夏年既頑劣又體貼的形象,就是以這樣重疊的影子沉在了沈晰然的心底,偶爾浮起,不深也不淺。

後來她一直記得。那年,她大二,他大三,他是她的學長,她是他的學妹。

同年,蘇打綠的歌像一陣風飄到了這個南方小城,幾經周旋後,黯然駐紮在她的營地裡,再沒有離開。可她始終分不清楚,究竟是歌撫慰她的心還是更深的寂寞了她的靈魂。

二、溫暖

時光的指針走了一圈又一圈,樹上的葉子已日漸沒了蹤影。學生們開始盡可能的躲在宿舍的被窩裡,不願動彈,脖子上還裹著一層層圍巾。但沈晰然依舊會在某個打完工回校的黃昏,去不同樓的頂層,一坐便是一兩個小時,耳塞裡漫出蘇打綠的旋律,百聽不厭。偶爾摸褲袋想要找煙時,她會想起許夏年,一個模糊的影子,手就抽了回來。但是更多的時候,她的心只有葉楚蕭,那個曾給過她百般呵護,最終卻溫暖了別的女孩的男孩。

她承認,她忘不了他。

就是為了擺脫這個承認,每逢週二週四,她就去校外的蛋糕店做兼職,週末做家教。這樣挖空的心才能被偽裝出來的堅強填的滿一點。

而正是這家蛋糕店裡,她再一次見到許夏年,和他身旁的一個女孩。

他結帳時望了她一眼,一個陌生的眼神,然後左手手拿起蛋糕右手牽著女孩用左肘頂開門,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她的實現範圍內。她倒也沒有多少失落,所有遇見的遺忘的,就和生老病死一樣,都是不可避免的劫,總有一天會煙消雲散的。

“嘿,剛剛沒有和你打招呼你沒有生氣吧?”兩個半小時後,許夏年磁性的聲音混雜在風中,一瞬間劃破了頂樓的寂靜。

“不記得是很正常的是。”她知道這是違心的話,還能被人記起,這是她不敢奢望的。

他縮了縮脖子,“是嗎,我還以為你會記得我。”

她不再開口,心中掩飾不住的失望,她以為他不會是這樣輕浮的人。

他身體前傾,趴在了檯子上,望著天邊黑紫色的雲,自顧的說:“我之後上過來幾次,都沒有看見你,希望你不要誤會我是那類人,我只是想來和你說聲謝謝,真的,謝謝。”

她沉默,他繼續說:“你說,男生該大度點,雖然這話別人也說過,但或許唯有面對不認識的人時,頭腦才是清醒的吧,那時我和她已冷戰了一個多月,再晚點,估計就挽救不回來了。”語音一落,兩人相視一望,眼裡沒有牽扯難分的情絲,沒有曖昧,輕輕淺淺,明明白白。

然後就像個老朋友般問她:“那你呢?煩惱過去了嗎?你該多和朋友說說話,聊聊天,心情會好很多的。”

“朋友?”她自嘲的笑笑“從何他在一起的那天起,我就沒有朋友了,我身邊的都是他安排進來的人,他一離開,整個世界就空了?”

他心猛地一疼,張開口,似想說些什麼,可終究化為一片啞音,空空蕩蕩的,找不到出口。而她,繼續著她緘默的遊戲,手放進口袋,掌心是一片冰涼。

許久,許夏年側過臉,俯下身體,嘴唇靠近了她的左耳,喃喃的講句什麼,她就在原地失了方寸。

以至於未來的時日裡她都不敢忘記,在這一季冬日的濕地上,有過一個人,給了她一段小小的溫情,毫無修飾,毫不做作。

那句簡單的話不過是,“那讓我來做你的朋友,一個與他無關的人好不好。”他卻沒有想到,這已足以溫暖她一輩子。

三、奶奶

等到了來年的清明節,沈晰然和許夏年已經混得很熟。所謂的熟是指他們可以無所顧忌的說很多話,或者什麼也不睡,亦不會覺得尷尬。偶爾他和他女朋友與她在校園見到,他只沖著她輕微點點頭,形同陌路。他們的友情之花,像株連般,一朵朵開在了每一棟古舊的建築樓頂上,也僅限於此。

直到某日,他對她說:“然,我想去北郊看奶奶,你陪我去好嗎?”

“好。”她不會拒絕,也不會問為什麼不是和他女朋友一起去。于他們而言,這沒有意義。

於是三天后,他們並肩走在人煙稀少的小道上,邊走邊聊,同時欣賞著四周的田園風光。越過河橋,是一段長長的石子路,路的兩旁種滿了十幾米高的桑樹,甚是搶眼。

許夏年隨手摘下一片卵形的葉子,放在掌間,說:“以前小時候家裡窮,看不起醫生,是奶奶煮這些桑葉給我吃,我的感冒和咳嗽才好的。”她忽然有點難過,她想,他還是背負離我些什麼。

他們已不知不覺走到了一件紅舊瓦的平房門口,時而還有別家的孩子在門口前來跑動著。許夏年扣響了門,一下又一下,沉重而壓抑。

一分鐘後,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拄著拐杖走了出來,她見到許夏年時怔了一瞬,立刻喚道:“是夏夏嗎?是夏夏回來了嗎?”

“是,奶奶,我回來了,回來了。”說完,他上前抱住那具消瘦無力的身體。

記憶中,那時沈晰然第一次見到他流淚,她才發現,原來一個男孩的眼淚,可以這麼透明,連靈魂都是如此的乾淨。

傍晚他們吃的是醃蘿蔔,煎豆腐和自家種的青菜,但是都吃得津津有味。沈晰然看的出是奶奶誤會了,誤會了他們的關係,可她沒有去解釋只是繼續點頭和聊家常。

晚飯過後,奶奶送他們去車站 。她像個孩子,一手拖著一個大人,她已比他們矮了,她手心裡一排排老繭磨著他們細嫩的皮膚,硌得他們生疼,但誰都不願意放手,反而更緊的握著。

坐在沒有燈光的公車上,許夏年的頭自然後仰,雙目緊閉無力的說:“所有的人都當她是累贅,是負擔,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,耳鳴般聽著,我說過要帶她出來,見見外面的世界,說過會養她,可現在,有時幾個月都過不來一趟,我很怕,等我有能力的一天,她已經不再了,那我該怎麼辦……”

“我們可以經常來看她,帶她出來走走,可以給她講外面的故事,可以……”漸漸地,她的聲音在時空裡失去了蹤影,漸漸的,車窗外有了熟悉的城市氣息,漸漸地,他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,安睡的模樣好比嬰兒。

沈晰然左肘抵著床邊,頭轉向外邊,眼神沒有了焦點,只剩下一幕幕破敗不全的微笑。

他用了一天的時間,換來了她今生的疼惜,她則用了一個肩膀,換取了他永遠的信任但她不知道,這是不是等價的。

四、悲傷

那日之後的幾天,她又在校園撞見了許夏年和米朵兒,她是沈晰然,他的朋友,米朵兒是個單純的女孩,除了一點小小的醋意,對她還是友善的,兩個笑窩凹的楚楚動人,萬分惹人憐愛。

初夏薄薄的陽光,穿過雲層,躲在每個人衣衫纖維的縫隙中,輕輕喘息著。日子就是在這般愜意的感覺裡,被他們晃到了一個學期的尾聲,可實則他們都是拿獎學金的好學生。沈晰然辭去了麵包店的兼職,拋開雜念,專心的投入到複習裡,許夏年也不再到處晃悠,一頭紮入題海的漩渦中。

偶爾在圖書館遇見對方,看著彼此身前一摞摞好比山丘的書,歎氣成了他們的對話語。

放假前夕,室友都出去玩了,她一個人待在寢室收拾東西,突然床上的手機響了起來,她接聽,沒有意外的是許夏年磁性的聲音:“然,有空出來一下嗎?”

“嗯”

等說完時間地點後,她伸手搖了搖窗前的風鈴,依然清脆悅耳,絲毫沒有受到歲月的影響,這是葉楚蕭在兩年前的這一天送給她的。她當然沒有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,但不確定許夏年是否記得,還是,只是碰巧而已。

約在花圃的圍欄前,她頭頂一把邊緣是碎花狀的紫色雨傘,,散著一頭烏黑的長髮,身上是一襲白色長裙,長至過膝,宛若天使。許夏年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裝好的袋子,袋前還別了朵花,他說,送給你的,生日快樂,又大了一歲喔!

“你當真記得…..”她有過希望,可是不敢太大,希望越大,失望越大。她忽然覺得許夏年在她心中占得分量是越來越大了,或者說,給予的溫暖,一會灼傷她了,這是她始料未及的。

“當然這麼重要的日子怎麼會忘掉,走吧,我們現在去拿蛋糕。”他手指鬆開了剛剛挑起的那一縷柔細的髮絲,竟有了些許德不舍,但隨即就壓下了這種不適宜的感覺。

“謝謝。”

“傻丫頭。”他明白,欣然接受了她所表達的謝意,這是他們瞭解彼此的證明。

他和她穿過一條條優雅的校道,熟悉的,陌生的身形,一個轉身,在他們的視角裡,就被摔成了一個個不能粘合的玻璃碎片。她開始害怕,會不會有一天,他們也只能這樣擦肩而過,對彼此視而不見。

有人說過,一個人懂得害怕,是因為他在乎,在乎得到,又在乎失去。

“朵兒說,女生大多喜歡巧克力的,所以就訂了它,會不會太甜膩了,不行就換一個。”在回去的路上他問她。

“你這麼個問法,我怎敢說實話,否則在等幾個鐘頭,誰受得了呢。”她沖他一撇嘴,兩人就都樂了。

驀地,她腳步不動了。她看見她突然慘敗了的臉和驚惶無措的神色,剛想問她是怎麼了,就從她的視線一路看下去,不遠處,是一個好看的男孩摟著一個女孩的腰,向他們小步走來。許夏年見過他,在沈晰然的錢包裡見過,同樣英氣的臉龐,毫不疑問,他便是葉楚蕭。

許夏年下意識的牽起沈晰然的手,她一愣,手不期然的用力回握他,滿是感激。

但葉楚蕭在和他們擦身的瞬間,只是很風輕雲淡的看了他們一眼,就再沒有回頭的消失在喧鬧的街頭,沒去在意,身後流淌的是一個女孩刻骨銘心的愛情。

直到燈華初上,光亮遍及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,許夏年還一直陪她坐在車站旁的木質椅上,兩人抹了一身的奶油,嘴上,衣服上,毫不顧忌形象。旁邊螢幕上貼著大大的海報,是兩個不知名的男女演員擁抱的畫面。螢幕這一頭,是女孩晶瑩的淚,一顆顆打在手臂上,疼得可以開出花來。

後來,她才明白,原來曾經相愛過的人終有一日,也會成為鏡中花,水中月,摘不到,撈不著。那些說到死也要守住的山盟海誓,最終,不過成了你我生死兩不相見的理由。

那一年,她對許夏年說:“我是你的紅顏,你是我的藍顏,我們永遠不許變。”

五、玩笑

或許是命中註定,米朵兒看到了沈晰然錢包裡的照片,她纏著晰然讓她說他們的故事。等沈晰然輕描淡寫的說完後,米朵兒已經靠在許夏年的肩膀上,嘟起小嘴說:“晰然這麼好都不懂得珍惜,我要介紹一個更好的給晰然,氣死那個人。”他摸摸她的頭,笑而不語。當時虛擬按下和沈晰然也只是當玩笑聽著,哄了哄她說好,誰都沒有將這話放在心上。

而她覺得,如果非要愛上一個人,她寧願選擇許夏年,也不想再將一個陌生人牽扯進來,但她懂得,他這輩子都不會屬於自己。

直到某日,他極尷尬的對沈晰然說:“朵兒,她,她想請我們吃飯。”

“嗯?”她不解

“咳咳,這個,這個你去了就知道了。”他又表現出了一臉的無奈。她大概猜到了一些什麼,因為最近米朵兒而總是有意無意的說一個人名名字——馮磊。

於是到了十一吃飯那天,她被朵兒逼迫穿許夏年送給她的米黃色束腰連衣裙,和一雙五公分高的高跟鞋。這讓她感到無比痛苦,朵兒則連連誇好。

在車如流水的商業中心三樓西餐廳裡,伴隨著鋼琴曲緩緩流出的旋律,她見到了馮磊,米朵兒口中絕世好男,一個好看緬甸,老實的男孩,絕不花心,唯一不愛喝ide就是太過固執,是她童年的鄰居,還和她上了同一所高中。

他其實比朵兒說的還要完美,因為見面時間漸少,他的變化沒被米對兒發現,他沒有沈晰然想像中的害羞,且五官精緻的不像樣,溫文爾雅,體貼,還幽默。這只是從一餐午飯中便可看出來的。她想,他應該還懂浪漫,他又可以浪漫的資本——錢,這樣的男孩,已可以算做一個男人吧!

飯後,許夏年和米朵兒藉口離開,自是故意給他們相處的時間了。

“我們下一步去哪?”馮磊問她,從剛才就看出,她對他只是欣賞,卻沒有興趣。故說話比較隨意,直接,沒有壓力。

“今天四處很多人,不如…..”

“回校。”兩人異口同聲,隨後互望了一眼,笑了。

他陪她回到學校,她穿著五公分高的鞋子走得已磨破了皮,強忍著痛和他說話,聰明的他,又怎會看不出?

他半扶著她坐在教學樓後園的長椅上,她說謝謝,他說客氣。

南方的秋天,有著夏季未盡的暑氣同時也帶著冬季未至的薄涼,零星幾片枯葉飄落下來,才是秋季本來的味道。他們整個身心融合在這個味道裡,一點點的,從天談起,漫遊至地,最後連感情都說出來了,而且竟是這般的相似。

“感情其實很脆弱,經不起人玩弄的。”她苦笑。她不知道如果那時沒有衝動說出分手傷人的話,她和葉楚蕭會是什麼樣的結果,不是戀人,至少也是朋友吧!

馮磊也露了苦澀的微笑:“是啊,天意弄人,所以我們現在才有機會坐在一起,講故事。”

“呵呵,是的,講故事。”

夕陽的影子又一次在他們的身後重重的墜落下去,幻覺中,天上金黃色的水傾流出來,填滿了山下那段深深地溝壑,所有來不及說出口的悲涼,都被埋在了山下麵,再無複生的那一日。

六、愛情

等冷風過了他們的上空,飄到另一半球是,許夏年才諾諾的問她:“朵兒始終不肯告訴我你和馮磊的情況,你和他怎麼樣?”說這話的時候,他的心是疼了一下的,像刺破了皮膚的表層,但是沒有出血的恒基,只因為它們都死死地封印了一個地方,那個地方的名字叫心臟。

“他,挺好的,可惜我們不是同一類人。”她淡淡的回答他,目光飄到很遠,遠到沒有盡頭。

他忽然覺得心中舒了一口氣,可不明白,挺好的後面為什麼加上可惜二字。

這一年,他大四,幾個月後便要去實習了,他不知道時候該離開,他那麼想出去,可又那麼不舍。

沈晰然對他說:“人趁年輕該去外面闖闖,等老了,想去都去不動了。”她這話,意味著實很重。

她的眼睛瞬間黯淡下去,沉默在他們之間如水花開。他捨不得這裡,捨不得佳人,捨不得奶奶,還有,他捨不得她,可卻知道她說的是實話,人總該出去闖一次,他心中多了份掙扎,和一份感情,他開始像老人一般,懷念起他們在頂樓時談笑風生的日子,講理想,將家庭,講他的朵兒,和她的葉楚蕭。

對於沈晰然來說,許夏年的出現拯救了她日漸枯萎的靈魂,重新帶了新的希望,她何嘗沒有看懂他眼中莫名的掙扎和日益表露出來的不再然的表情。但她有自己的信念,她名腐敗,愛可以是一個人的事,但愛情必須是兩個人的,她和他中間,穿插著太多其他,扯不斷也不應該扯斷的。

而他不知道的是,米朵兒曾經對沈晰然說過的話,她對她說:“晰然,你是聰明人,該明白我為什麼會找馮磊的原因,沒有顧忌你的感受,很對不起。可是愛情,它還包含了承受和責任,不僅僅是有愛就夠了,大四實習,我想和夏年一起離開,我知道這是他的心願。”她眼神透露著不可動搖的決心和堅持。

這是這麼久以來,沈晰然第一次感覺到眼前的女孩的堅決和對他的愛,真正的愛情是她無法比的。

米朵兒並沒有對沈晰然說,她很早就發現他們在天臺上談天的情景,只因為她相信,許夏年時有責任擔當的男孩。

後來,馮磊還來過他們學校幾次,四個人就一起吃飯,散步,外人眼中,正好湊成兩對情侶,而因馮磊過於出眾,還不時博得了些回頭率。

她就笑著問他:“為什麼不再找一個,以你的條件……”

“那你願意嗎?”他反問,眼裡滿是笑意,卻無一分曖昧,這樣乾淨的感情讓人羡慕。

“呵呵,只怕你不肯要呢。”

許夏年飄渺的神情,就被甩在了他們的身後。

尾聲、離開

如果時間是良藥,能治癒一切傷口,那麼它也定能消除人的記憶,所以經歷的痛苦在腦海裡一一過濾下來,就變成了幸福的回憶。但沒人是到它會不會在另一個交錯的空間裡,再一次顛倒重來。不過至少現在,他們是相信幸福的,哪怕已與愛情無關。

許夏年曾在走前問過她:“為什麼有些種子開了花,卻結不了果?”

“即使結了果也可能過於早熟,會承受不住跌落下來,裂開後會連開始花開的樣子都忘記,那又何苦?”

他笑了,笑裡浮現出點滴傷感,點滴不舍,點滴無奈,她任他們心底狠狠地紮下根,作為沒有結果的愛情的祭奠。在臨開車前十五分鐘,他將一部MP3塞進她的口袋裡,輕聲說:“好好聽。”然後奔上火車,最後一次留下他的背影,驕傲得像最初見他時候的模樣。

人一批批的來了,又走了。她始終獨自坐在大廳堂的一個角落,反復聽著裡面的歌曲,來來回回就這麼一手。耳朵裡充斥著她熟悉的聲音和調子,那張被收錄在蘇打綠第一張專輯裡德《是我的海》,終於洗劫了她僅剩的感情,她把它貼在臉上,人眼淚一滴滴劃過,劃過一段段沒有盡頭的殤戀。

人生若只如初見,何事秋風悲畫扇。

你知道我不想離開,你知道我有多無奈。

如果時間一直走得那麼快,我怎麼對你依賴,淚流出來該怎麼辦?

是我的海,寂靜的下午默默離開;

海也不藍,轉過身不能再寵愛;

我多想大聲喊,我多不想明白;

我只想唱來一些溫暖,在我們心裡不會腐壞。

這一年,她學會了以往。但她知道,她會永遠的記住這一個人,他的名字叫許夏年,曾一步步帶著一個女孩,尋找她不敢企盼的幸福。
[url=http://ladymingzai.blog.fc2blog.us/][color=White][size=10px]江淮同悅[/size][/color][/url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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